只是这中间的种种,苏乐天知道不能说透,因为说透了他可能会被宁长平打。
宁长平问他:“你笑什么?”
苏乐天回答:“我刚才收到秦王的信了,他说他们一回到秦州,临渊人就打过来了。”
从秦州往赵国送信因为战事,十分艰难。
宁孤舟到达秦州就给他们写了信,如今过去了好几个月了,他们才收到。
宁长平瞪大眼睛,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上道:“临渊人这是欠揍,居然还敢打秦州!”
“等我回去,我把他们全给拆了!”
她一边说话一边捋袖子,看那情景,是要找人打一架才消气。
而被她拍过的那张桌子,此时已经四分五裂地散在地上。
苏乐天忙劝道:“这里离秦州有数千里地,这封信应该是秦王刚回秦州的时候写的。”
“以秦王的能力,这会很可能仗都打完了,你回秦州可能就只能在旁喊上几嗓子,没架可打了。”
宁长平:“……”
这个真是一件让人忧伤的事情!
因为他们相距实在是太远,信件的寄送是一件极为麻烦的事情。
再加上赵国现如今又不太平,他们如今能收到秦州寄来的信件,已经是一件极为幸运的事情了。
她从苏乐天的手里拿过信看了看,看到信末的日期,她就彻底沉默了。
宁长平有些沮丧地坐回椅子上,她知道自家兄长的能力,等她回去了,这架是彻底没得打了。
只是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毕竟临渊人一向都十分能打。
以前打仗的时候她冲得最快,是秦州的先锋。
她现在不在秦州,这一仗又是谁在冲锋陷阵?
苏乐天笑道:“你虽然赶不上秦州的战事,但是这段时间你应该打得还挺开心的吧?”
自从他们在这座山头占山为王之后,他们的日子就过得不是一般的精彩。
最初是附近的县衙前来剿匪,被宁长平带着人把对方直接打残。
县令将这件事情上报之后,上面的州府又派人过来剿匪,宁长平又带着人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因为架打得多了,招惹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前几日,赵焰的探子过来了,看那情景,似乎是要来打他们了。
为这事,苏乐天的心里是有些担心的。
因为他们这一群人,虽然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辛苦练兵,但是从本质上来讲,他们就还是乌合之众。
毕竟强悍的兵马要练出来,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再则他们的根基太薄,他们是真的开局是空气,有现在的规模全靠抢。
但是抢来的东西终究有限,要走长线就必须要有能为他们赚粮草支撑的人。
苏乐天、宁长平和云宁三个人,优点很明显,缺点也同样明显。
宁长平是只会打架,云宁除了打架还能教人打架,管理军队和赚取粮草这种事,这两人都不行。
三个中,苏乐天是具有管人的能力,也有赚取粮草的能力,但是他一个人做不了这么多的事情。
这段时间,他从投靠他们的百姓中挑选人才,建立完善的管理机制。
只是这种事情做起来太过费劲,这些百姓大多都懒散惯了,并不太服从管理。
苏乐天这段时间为了整肃军纪,杀了好些不服从管理的人。
几个月下来,这支军队渐渐成了形,却立即就需要面对粮草短缺的问题。
毕竟抢来的那些银钱有限,能做的事情也有限。
苏乐天以前在第一城掌管户部的时候,还算得心应手,管理这一摊子事情的时候,远比那个时候还要心累。
只是他的心再累,走到这一步,就得从长远来看待这件事情。
此时他要是不干了,那些前来投靠他们的百姓日子将过得十分艰难。
苏乐天是个有责任感的人,不会在这个时候半途而废。
而要长远立足,他又必须自己走出一条路来。
有士兵进来送了一封信,苏乐天看完之后面色大变。
宁长平见他的脸上有几分担忧之色,便问他:“发生什么事呢?”
苏乐天回答:“赵焰这一次派来剿杀我们的兵马是由赵国的大元帅亲自统领。”
宁长平也有些意外:“派大元帅来也围剿我们?这么隆重的吗?”
苏乐天苦笑道:“长平,这不是隆重,这是要命啊!”
“我听说这位大元帅治军极严,打仗也十分厉害。”
“赵焰为了合力和赵烨一决胜负,想先铲平我们。”
他是能理解这位大将军的心思,赵焰和赵烨的战事,需要全力以赴,不允许后方出现问题。
他们当时在赵国做山大王的时候,是宁长平的提议,苏乐天一向宠她便同意了,当时并没有多想。
这几个月他冷静下来就发现将山寨建在这里,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因为这里可发展的空间不大,且离赵焰的大本营太近,容易引起赵焰的注意。
且这一片山也不高,林也不密,赵焰的大军真打起来的时候,他们这点兵马是真的不够大军打的。
毕竟他们这队兵马对外这宣称是十万人,那是加上老弱病残,真正能打仗的也就两万左右。
宁长平的眼睛亮晶晶的:“他们要打过来再好不过了,长平打残他!”
苏乐天忙道:“长平,赵国的大将军绝对不是我们之前打过的县衙和府衙的兵马。”
“他们是赵国真正意义上的战士,他们曾和大燕打过好多仗,是百炼之兵!”
“眼下这种情况,他们无论是人数,还是单兵的战斗力都要远胜我们!”
宁长平笑道:“这有什么好怕的,长平在秦州的时候,临渊的战斗力就比我们高,还不是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
苏乐天对她道:“这两件事情真的不太一样。”
“首先,论行军布阵,我并不擅长,我在这方面的能力,远不如秦王。”
“其次,秦州和临渊是宿敌,秦州的将士恨临渊入骨,狭路相逢时,他们能拼尽一切。”
“而这里是赵国,我们手里的这些兵马都是赵国人,他们虽然恨赵国的权贵,却没有秦州和临渊这样的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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