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扑克剧烈摇床不盖被子 1195、老母十二相!

哗——

无边电丝如一道道人手般,从那道竖分天地的雷霆四下发散,手持‘背阴敕令’,朝着那些接近向苏午的、试图脱离阴间的‘男女老少’头顶插了过去!

轰隆!轰隆!轰隆!

滚雷盈满山谷!

大地化作一片苍白之色!

又哪里还有那些阴间诡怪的影踪?!

炽白雷霆映亮了整片山谷一个刹那,便又重新消寂了下去。那些从阴间万壑千沟之中显现出的诡怪,尽在背阴雷霆震慑之下,缩回了阴间之内。

横陈于阴暗中的阴间沟壑跟着消隐。

独留一道道招魂幡、引魂棒遍插于黑暗之中,连成了一道长路。

长路尽头,混沌朦胧的光芒忽明忽暗,如呼吸般地收放着。

片片莲花瓣环绕着那团混沌朦胧的光芒,围绕着那团光芒,结成一朵莲苞——似有一道无形的手掌捏住那支莲苞,将它随手投向了某处——

苏午张开眉心故始祭目,试图捕捉到那支莲苞——那素王元神最终投向了何处,可他张开故始祭目,亦看不清那莲苞飞转的轨迹,只生出一种莫名预感,在‘素王元神’被引摄而去的刹那,自身与之就产生了某种因果勾牵!

双方终会‘相遇’!

昏冥天地间,九瓣青莲溢发出的混沌朦胧光,只剩星星点点。

遍插于昏冥之中的无数招魂幡、引魂棒,在此时俱熊熊燃烧了起来。

亡者出殡以后,停在家中的纸人纸马、纸衣裳、纸家具、纸房屋,都会被送到墓葬地付之一炬,随亡人重归于天地间——与今下这一道道招魂幡、引魂榜被点燃是一样道理。

这些招魂幡、引魂棒全被燃烧干净之后,苏午这次‘招魂仪轨’才算彻底完成。

然而,便在那无数道招魂幡、引魂棒被阴绿色的火焰引燃的刹那,苏午听到了细微的水声——那水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只是在一刹那间,滚滚水液就从很远处漫淹到了近处,细微的水声变作洪流怒涛之声!

轰隆!

苏午眉心竖眼之中,三颗瞳仁左右转动起来!

他看到,昏冥天地各处,那些山影与天地交叠之处、那些树影与山影交叠之处、那无数阴影重合之地,都弥生出一道道扭曲的裂缝来——无色无形无质但在人感知之中鲜明存在的‘河水’,就从那无数扭曲重合的裂缝里漫淹了出来!

无数裂缝重叠为一个扭曲的豁口!

河水从那扭曲的豁口里怒冲而出!

无色无形之河流照着遍插于昏冥天地间的招魂幡、引魂棒浇泼了过去!

元河脉流,倾灌而来!

在这一道元河水脉冲出那豁口的刹那,苏午顿生出一种根植于血脉当中的恐惧来,这种恐惧是一种一直被掩藏着的‘本能’,是只要还活着的生灵,就会有的‘本能’!

此下在面对这道元河水脉之时,此种本能被激发了出来!

‘本能’约束着苏午的行动,禁锢着他的思维,让他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那元河水脉朝着无数引魂棒、招魂幡漫淹过去——

无数虚幻的声音,随元河水声一同灌注进了苏午的思维里!

“我无法反抗母亲!”

“是天要亡我!”

“非我之罪!”

“非我之罪!”

“吾将沦入河中——”

“无能横渡彼岸了,无能横渡彼岸了——”

那无数声音如潮水般灌入苏午的思维之中,冰冷绝望的嚎叫,似乎要将苏午的思维都冻彻——他浑身颤抖着,在这剧烈地颤抖之中,他面孔上的眉毛、眼睛、鼻梁、口齿都一一滑脱,一张脸转眼间变作空白!

‘元皇脸’浮现于苏午头颅之上时,他就挣脱了这源出于根性本能的恐惧!

他猛然扬起手臂——攥起一道炽白雷霆——撕裂了这个长夜!

嗤啦!

雷霆竖分天地,背阴大帝的背影从那雷霆的裂缝之中显化而出,横亘在天地间,抗御了那道元河支脉一个瞬间,令河水倒冲,江流横断!

“哈哈哈哈——吾死以后,还能于元河之中畅游,快哉快哉!”

一个声音,在苏午截断元河支脉的瞬间,骤然从他身后响起!

披着黑色大氅,内着交领青色道袍的‘心圣元神’站在了苏午身后,他满身阴间的气息,咧嘴大笑出声,眼角因这笑意浮现出几缕鱼尾纹。

无数个声音,在天地间响起:“无善无恶心之体;

有善有恶意之动;

知善知恶是良知;

为善去恶是格物……”

在这一道道低吟诵唱之声在天地间响起的同时,心圣元神面上带着笑意,伸手按下了苏午攥着一道炽白雷霆的手掌,拦阻住元河漫淹而下的背阴大帝身影,便倏忽消隐无踪。

心圣元神向苏午眨了眨眼:“你看这漫天星辰……”

苏午仰头看去——

天地间萦绕的低吟声倏忽消寂,但在下一刻又猛地炸响!

那种种声音,或是慷慨激昂,或是满怀悲怆!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

“天变不足畏!

祖宗不足法!

人言不足恤!”

……

这一个个声音响起的同时,一颗颗灿灿星斗便悬挂在了天穹之中,在苏午与心圣双肩上,洒下熠熠星光!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映亮苍穹的星辰,此瞬化作了一个个正气符,贯连成一道浩然正气长河,从天顶刷落,猛然间与那自扭曲豁口中喷涌出的元河支脉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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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气长河流淌不息!

元河支脉被就此横断,往扭曲豁口之内倒缩!

心圣元神还在咧嘴笑着:“你看,它是一条河,我亦是一条河——它那条河叫做‘天道’,我这条河,就叫做‘人间正道’!”

正道!

言犹在耳之际,心圣元神已经迈步走入了那浩荡正气长河之中!

浩浩正气,洗刷去他满身的阴间气息。

他随手从正气长河中摘取来几道正气符,在自己掌中完成重组——而在此时,那倒冲向扭曲豁口的元河支流中,一具女尸倏忽浮出水面。

这具女尸的额头化作了一片苍白的沙洲,鼻梁嘴唇等乃至脖颈以下的部位,化作了伏延的群山。

唯有双目,镶嵌在沙洲与群山山脉之间,仍旧大张着朝正气长河当中的‘心圣元神’投去目光——

“此黄姖之尸也。”

苏午只听到心圣元神言语了一句。

紧跟着,便似有一座座缠绕筋脉血管的山峰,要从正气长河之中浮出——而在此时,心圣元神丢出了手里重组完成的那道正气符!

那正气符一瞬从他掌中脱落,猛然间在天地间爆发无量金光!

符箓飘坠而下,刹那贴附在了‘黄姖之尸’的额顶!

苍灰的沙洲重新化为充满死气的苍白额头,大睁着的、无有神采的双目之下,鼻梁、嘴唇及至脖颈以下的所有部分,重新凝聚成一具女尸之形!

‘黄姖之尸’沉入元河支脉河面以下。

元河支脉彻底归拢于那道扭曲豁口之内,那扭曲豁口也在倏忽间弥合如初,消失无踪。

心圣元神脱离正气长河,那浩荡长河也消失在了天地间。

滚滚阴间气息又萦绕在了心圣元神周身。

他朝苏午躬身一拜:“多谢。”

转瞬之后,心圣元神重归阴间之内。

天地不再如先前那般昏冥,渐渐显出一些光来。

苏午看了看四下一片焦土的情景,‘意’若汪洋充塞山谷幽壑,那铺满灰烬交谈的山石土层里,渐渐生出一些嫩绿的草茎树芽。

他定定地看了一眼心圣元神消隐的方向,亦转回身去,沿原路折回了居处。

青苗、秀秀已经将一切都收拾停当了,黑虎背着包袱拉着丁隐,站在院子里,一众人看到苏午回来,都面有笑意。

“师兄,咱们这就出发罢?”秀秀心直口快,才见苏午走入院中,便直接开口问道。

苏午看了看李黑虎与丁隐,也笑着点了点头:“好。”

“出了这个村,我设法弄两匹马来……”李黑虎拉了拉身侧的小童子丁隐儿,道,“我们的脚力不须骑马,这个小娃娃跟着咱们走一路,可是要遭大罪……”

“我才不怕嘞!”

丁隐儿呛了李黑虎一句。

李黑虎捏了捏他头上的冲天髻,仍旧笑着道:“你若不怕,就自己走一路试试?”

小童子一听这话,眼珠子骨碌碌转动着,嘴里却未说话。

他这次跟叔父出远门,一路上可都是被叔父背在箩筐里的,就这依旧深觉疲乏,要是靠他自己的双脚——他有点不敢想象。

“他再大些,稍微通了符箓,便可以用‘甲马’行路了。

当下符箓不通,年纪尚幼,运用这些符箓术法手段,确实会损伤身体。”苏午看着丁隐,点了点头,“那便按黑虎所说,先找两匹马来罢。”

“可以给马腿上贴‘甲马’。”秀秀提出了建议。

“马腿上贴甲马……”李黑虎挠了挠头,憨笑了几声,未置可否。

“这两盏灯笼师兄拿着。

我们待会儿便不用出力,呆在灯笼里,叫师兄带着走了。”青苗抿嘴笑着,将两盏铁框灯笼递到了苏午手中。

苏午亦调侃道:“那你们两盏灯笼,可得给师兄指好路才行。”

“师兄放心……”

青苗、秀秀笑着答应。

二者身影朦胧,倏忽化作两团火光,投入了苏午提着的那两盏灯笼里——铁框内,一朵火光皎洁如月华,一朵金红明灿,威严庄重。

李黑虎看着秀秀身影倏忽消去,变作那铁框里的金红焰火,一时愣愣出神。

“走了。”

苏午提醒了他一句,先迈步走出了遍布荒草的屋院。

黑虎反应过来,拉着丁隐连忙跟上。

一行人出了村子,依着青苗、秀秀的指引在黑夜里走了一阵,丁隐这小童子气性倒也颇大,跟着走了三四里,也未有哭闹要求师父或者虎叔叔背他,还是黑虎怕他走得久了,伤到了筋骨,直接把他背了起来。

几人后来经过了一个集镇,黑虎便从镇子上牵出了两匹马来——

这样膘肥体壮的马儿,也不是随处皆有,是他从当地富户家里顺手牵过来的。

苏午、黑虎依秀秀的提议,在马腿上贴了甲马,驱策着两匹马风一样地刮过了这处大镇子,往远方行去。

同一时间,直隶省某地深山之中。

林影绰绰,似有人潜藏于深林之中,窥视着此间的‘外来者’。

在那深林老树掩映之下,有一处只能容人侧身而过的山洞,隐约火光便从那处山洞之中传了出来。

山洞内。

李虎围着薪火盘坐在地。

许多穿着短打衣衫的汉子,一人抱着一个食盆,将手里的干粮撕碎了,丢进食盆冒着热气儿的汤水里,拿起筷子便呼噜呼噜大嚼起来。

这处山洞洞口极其狭窄,然而穿过那只容人侧身而过的通道以后,内里便霍然开朗起来,却是一处能容纳二三百余人的宽阔地。

此时这偌大山洞的角落里,堆满了粮食、肉干等物——这处所在,必然早被人发现,在内中储备食粮,终于在今时成了李虎及手下一众‘莲乡会’众的秘密据点!

“赶紧吃。

吃完了就把王二脑袋他们换回来。

走了一天了,叫大家都吃点热汤饭!”李虎拍了拍身边汉子的肩膀,嘱咐了对方一句,见对方连连点头答应过后,他抬目环视起四周来,眼中流露满足之色。

这处据点,乃是他偶然经过当地,听闻此间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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