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往的生活中,虞良并非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属于是游戏必逃课的类型,这一种特质在过去的副本中体现得不多,因为队伍里的李花朝比他更加放浪不羁,相比较而言,反而显得他比较老实。
就像是一只金毛和一群鬼哭狼嚎的哈士奇坐在同一辆车上,倒显得金毛生性木讷沉默了。
然而这并非他的本性。
能够使用非常规的方法高效解决当前的难题,又有谁会拒绝呢?
比起这个副本中的其他玩家,他有一个绝对无法忽视的优势。
图章【维度人】!
这是一个被动技能,还是一个锁定技,只要能获取到三维视觉,他就能同时发生转变,重新变回三维生物。
面对这些二维生物,重回三维状态的他岂不是乱杀?
区区一群只能在平面上活动的生物,他有什么好怕的,这些二维生物根本就无法攻击到三维的他吧?
别说攻击,恐怕都无法看见他的存在,毕竟高一个维度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而此刻蕾吉尔的话语还启发了虞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是一定要掌握画牢,然后从画牢的特性中挖掘三维视觉的可能。
他还有异化职业啊!
只要完成两个阶段的主线任务,分别开启异化职业和图章栏就行了。
虞良是清楚的记得的,建筑师黎庚的能力【上帝之眼】就是从俯视的透视视角来观察这个世界,那么自然算得上是三维视角。
那么获取三维状态的方法其实非常简单,解封黎庚和图章【维度人】,它们联动就可以轻松启动。
所以在这一刻,虞良的首要任务就是去完成两个阶段的主线任务,只要成功拿到三维状态,这个副本极有可能就畅通无阻了。
什么统治阶级圆形,什么潜伏在暗处的阿泽,在真正的三维人面前都很难有什么抵抗能力。
而在此时,蕾吉尔有些疑惑地反问道:“从更高的维度画出?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上面。”虞良想要形容并概括这个概念,但对于一个二维生物来说,他的说法可能并不准确。
“上面?”蕾吉尔摇了摇身体,感觉到非常的疑惑,“你指的是南边或者是北边吗?”
“不不不。”虞良将手放在了圆车后方的栓子上,他打算尝试着和蕾吉尔聊一些三维世界的内容,试探一下对方的口风,但同时也做好了随时解开栓子逃窜的准备。
假如在这个平面国中,一切关于三维的思考都是邪祟的思想,而国民又都是坚定的二维世界观狂热教徒,那他可就要及时跑路了。
这种话语或许就像是布鲁诺公开宣传日心说一样,在愚昧的地区是会被处以极刑的。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特殊的声音,他向我询问了一些问题,我无法用自己的知识来解答,所以我想要问一问你。”虞良立马将这一套理论推给自己的梦,这样的话还算是有后路和托词,不至于被当成疯子。
“好的,在我小时候,在我的世界观尚未很好的形成时,我也会做这些稀奇古怪的梦。”蕾吉尔微笑着回答道,从语气来看,她似乎是将自己当成了虞良的知心大姐姐。
“你应该知道维度吧?这个世界是由哪两重维度组成?”虞良问道。
“当然,我们的世界由长度和高度两个维度构成。”蕾吉尔答得不假思索。
“高度?”虞良愣了一下。
“对,这是严格意义上的说法,因为用以区分长度,高度以北为正方向,以南为负方向。”蕾吉尔给虞良解释起“高度”的概念,“在很久以前,高度也被叫作宽度,但由于长和宽的存在定义总是容易混淆,所以我们就换成了‘高度’。”
“好吧,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可能还有一个维度?比如上下?”虞良试图用手势给她展示上下,但这并没有用,因为现在的他并没有“上下”概念。
“上下?抱歉,如果你说的不是南北的话,恐怕我不能明白你在说什么。”蕾吉尔的身体随着圆车的前进而晃动着。
“就是……第三个方向。”虞良换了一种说法,“比如数字2,它代表着一条长度为2的线段;那么22就代表着在长度和高度两个方向上都为2的正方形,对吗?”
“没错。”这一点蕾吉尔可以很轻松地明悟。
“那么23的含义是什么呢?是否代表着在三个方向上都为2的一种图形?”虞良进一步解释道,
“1个点的移动可以产生1条两个端点的线段。”
“1条线段的移动可以产生1个四个端点的正方形。”
“那么1个正方形朝着第三个方向移动是否能产生1个八个端点的图形?”
虞良自以为已经完完全全地做到了他数学能力的极限:“这就是几何数的递增,1,2,4,下一个数字会是什么?”
“8。”蕾吉尔同样回答得很快,因为虞良的解释完全符合她所学习过的数学逻辑。
“这……”她当即有些迷茫起来。
蕾吉尔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她能理解虞良所说的每一个字,但她理解不了这所谓的第三个方向究竟是什么。
“第三个方向……不,那不存在。”她只是呢喃着这样的话语,但给不了虞良一个确切的答案。
“真的不存在吗?”虞良的应答同样模糊,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番话语对一个生活在二维世界的图形来说会有多么大的冲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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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蕾吉尔的反应,虞良的心中难免生出了一些优越感,这种优越感的根源就在于他属于三维世界。
就算现在他只能操控着二维部分,但他的认知依旧来自于三维世界,对平面国的原住民来说绝对是另一种角度的降维打击。
现在的话,既然能够说服面前的蕾吉尔,说不定还能以此为核心冲击这个世界的本土世界观?
虞良清楚,自己所说的内容对这个世界来说就是真理,那么是不是可以凭借这种新的知识来发动新的革命?
第三种方向的存在,这就意味着多边形们原先的知识体系出现了严重的漏洞,他们的智慧未必是真的智慧。
换一句话说,虞良可以让三角形们意识到一件事情。
多边形是错的,那么上天分给图形的智商就未必是不均等的,自然界的代偿机制可能从根源上就产生了错误。
至于究竟有没有错误,虞良当然不会明说,只需要三角形们相信有错误就行了,这样他就可以获得三角形们的拥戴,从而发动革命。
是的,革命。
阿泽可为,我如何不可为?
平面国的贵族制度根源就在于这种代偿制度,高于其他图形的智商是这些多边形和圆形心安理得统治其他图形的本质,只要他能推翻这种本质,那贵族制度就会随之毁灭。
图形平等的思潮将会快速席卷整个国家,毕竟在这个国家里,真正掌握着武力的还是占绝大多数的三角形。
过去的多边形可以轻而易举地拉拢叛乱的首领,但虞良可不会这么蠢,这些多边形的手段并不算是太高级,至少他还是能够看出些许端倪的。
在革命的期间,他肯定能够获取到大量的资源和信息,只要能够借势完成主线任务的两个阶段,那么他就能重回三维状态,真正立于不败之地。
多边形们的一切手段都是基于二维世界的,这些东西他肯定不会怕。
或许真的能成。
虞良的心中涌现出了些许火热,相较于阿泽而言,他的确不能“扮演”成高等图形来浑水摸鱼,但他也有自己的杀手锏,那就是三维状态。
“你的这个梦实在是有些奇怪。”蕾吉尔摇晃着身体,显得有些无奈,“应该是我的学识短浅,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我的老师,他是一位八边形,用学富五车来形容他的智慧都是低估了。”
“嗯,好。”虞良也想看看这个世界的“智者”会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而且我还有着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什么问题?”这个时候的蕾吉尔已经是有些害怕虞良继续提问了,因为她隐隐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不对劲。
这真的是噩梦吗?
为什么桐人先生能够如此平静地发问?
就像是……
在对这个世界的本源质疑?
拥有这样学识的家伙无一不是在历史上留名的大哲学家和大数学家,而桐人先生明明昨天还对她的平面国一无所知啊。
如此恬淡的气质,不喜不悲地提出如此深奥的问题……
就像是来自极北之地史诗故事中的那些大贤者们一样。
自己无意间升格出来的图形,绝对不一般。
这一刻,蕾吉尔的心中涌现出一种崇敬,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恐惧,因为她对桐人先生的话语不理解。
那番话语中透露着太多的未知,这种未知让她既害怕又有种隐隐的好奇,同时还有一种成就感。
仿佛……
自己就是某件大事的见证者一般。
“光。”虞良的声音沉定,语气宛如带着神谕的神使。
事实上,他的问题真的与其相关,它会是对这个平面国的二维世界观的致命冲击。
这个问题在二维世界的世界观中恐怕是无法解释的,只有跳脱到他的思维体系中才能够理解。
“假如没有第三种方向,那么光从何处来?”虞良缓缓问出了这个真正能够杀死比赛的问题。
他继续说道:“你知道的,假如光从任意一种你说的维度上射来,那么它就会收到阻挡,比如房子等建筑物的遮挡,那么光这种东西会随着距离的变长而衰减。这就像是我们看着彼此的时候,距离越长,身上线段的亮度就会越暗一样。”
“光从何处来!”蕾吉尔惊呼道,这个问题本就是世纪难题,是根本无解的问题。
是杀死了无数哲学家、冒险家的死题!
“如果我猜得没错,在平面国内,你们无法找到光的来源。”虞良微微笑道,这一点毋庸置疑,“无论是在高度这个方向还是在长度这个方向,你们都无法找到光的源头。按理来说,光会衰减,那么只需要对比平面国四个方向的亮度就能知道光源究竟在哪一个方向上,然后朝着那个方向不断前进就能够找到光源。”
“这……”蕾吉尔身上的汗一下子就浸湿了身体,因为她知道桐人先生所言不虚。
这是记录在平面国历史课本上的内容。
冒险家、哲学家、数学家们对“光源”问题展开了讨论,他们在平面国的国境线上不断对比光照亮度,想要找到哪怕一点的差距。
假如在同一时刻北方的光比南方的光更亮,某种程度上就能说明光源在北方,根据衰减程度的比例或许就能推测出光源的确切位置。
史称“光源大发现”。
然而这一场动用了平面国大量国力的探索却是以失败告终,他们创新了若干种方法来测量各个地方的光亮程度并以此对比,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完全一致。
从最精确的方法探测得知,平面国各个区域的光亮度是一致的。
如此推断,光源不在任何一个方向上,它充满了未知。
而这也成为了神教传播的理论基础:
光与神一体,它们彼此相融,无处不在。
对此,后世无数的冒险家都想要对外进行探索,尝试找到光源的位置,从而名留青史。
可惜未曾有冒险家做到过,他们死在了未知的区域里,而这个问题最终逼疯了数个大哲学家,成为了真正的未解之谜。
而此刻面前的桐人先生,这个升格而来的桐人先生……
居然说他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光来源于第三个方向?
第三个方向?!
23=8?!
正方形的第三条数值为“2”的边究竟在哪里?
她……
看不见。
“看不见,为什么我们看不见。”蕾吉尔痛苦地摇了摇身体,显得有些迷茫,“假如你的梦是对的,那么我们该如何看见这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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