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行之知道,只要把棠妙心杀了,他就算是解决了后顾之忧。
等解决了棠妙心之后,他就能腾出手来处理江东的内务。
他再和义军结盟,慢慢蚕食义军的实力。
等他把义军的兵马拿到手之后,他就可以杀了江花同,灭了英国公,结束齐国的内乱。
那些家主全部离开议事堂之后,左行之看着江花同道:“今日让首领见笑了。”
江花同笑了笑,伸手鼓掌道:“左少主好魄力,今夜的事情让我大开眼界。”
她说完认真地看着左行之道:“我之前看错了左少主,言语间有些不恰当,我在这里向左少主道歉。”
左行之回看着她,她的眼睛明亮有神,却又透着温和。
光看她的这双眼睛,没有人会想到她是义军的首领。
左行之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首领客气了,之前有些事情是我想岔了。”
“我一直想着与人为善,不要用武功去解决一些事情。”
“只是事到如今,我没有选择,只能动手了。”
江花同点头道:“左少主的做法我能理解,成大事者不能拘小节。”
左行之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江花同也跟着笑了笑道:“既然左少主要杀棠妙心,这件事情我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从现在开始,我会派我的人帮着左少主杀棠妙心。”
“我对江东不熟,做不好调配,我带过来的那些人就由左少主统一安排便是。”
她这话听在左行之的耳中就是在展现她的诚意,毕竟她之前根本就不让左行之碰她的兵马。
左行之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原本对她的戒备又降了一分:“多谢首领。”
江花同的嘴角微微上扬:“左少主客气了。”
“今夜左府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左少主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
“且左府今夜住进来那么多的贵客,我就不在左府叨扰左少主了,我回客栈了。”
她展现了她的诚意,左行之当然也不会为难她,便道:“首领请便。”
江花同微微一笑,便和棠妙心走出了议事堂。
左行之看着江花同的背影若有所思。
今晚的事情,他知道归根结底是因江花同而起。
左父的死,他心里也有怀疑,但是眼下的局面,对他而言却是好的。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左行之知道自己算是拥有了对江东绝对的掌控。
他把杀了左父的那个侍卫喊了过来:“你为什么要动手?”
那侍卫跪在地上道:“少主饶命!属下真不是故意要杀家主的!”
“当时我突然觉得有些暴躁,身体不自觉地前倾,然后就……”
左行之听到这话微微皱眉:“不自觉地暴躁?”
那侍卫的呼吸变得十分急促,他的脸有些发红:“属下现在也觉得心烦意乱,有些控制不住了!”
左行之听到这话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心头掠过危险的感觉。
下一刻,那侍卫突然暴起,直接拿刀就朝左行之砍了过来。
左行之闪身避开,他身后的侍卫忙将那个侍卫拦住,两人大打出手。
最后,暴躁的那些侍卫被直接击杀。
左行之看着那个侍卫的尸体,眼里惊疑不定。
原因无他,这个侍卫明显是中毒了。
下毒这件事情,棠妙心极为擅长。
可是棠妙心是怎么给这个侍卫下毒的?
左行之第一个想到的是江花同的那个恩公就是棠妙心。
只是这件事情一冒进他的脑海就被他否定了,因为那人有江花同为他背书。
且江花同是齐国人,不太可能会和棠妙心扯上关系,她们的行动轨迹没有重合的地方。
重点是,棠妙心下毒的能力极强,她下毒的时候不一定需要在现场。
左行之还清楚的记得他当初棠妙心借乔思琦给他下毒的情景。
以棠妙心的手段,要给他的侍卫下毒,并不是一件难事。
他甚至觉得,棠妙心给他的侍卫下毒,不是为了要杀左父,而是为了杀他。
他的心里生出了极为强烈的警觉,冷声问道:“你们去排查一下,还有谁有出现这种暴躁易怒的倾向。”
几个侍卫退了下去,很快就有结果出来。
今夜左府有十余人出现这种情况,他们都是无缘无故觉得自己十分暴躁,想要动手杀人。
只是有的人拿起武器伤了人,有的则乱摔东西。
因为个体的差异,每人表现出来的方式还有些不同。
且这些人有些并没有进过议事厅,这也就从某种程度来讲,完全洗掉了棠妙心嫌疑。
左行之知道这个结果后轻轻松了一口气,如果江花同和棠妙心有牵扯的话,整件事情将变得十分复杂。
今晚左父死了,左行之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
在这种情况下,杀棠妙心固然重要,但是完成权利的收拢更加重要。
他这一次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后续会有很多的麻烦。
他站起来的时候身体晃了晃,他身边的侍卫及时扶住他,提醒他:“少主,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会?”
左行之摇头道:“不用。”
他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休息,他原本身体不好,再加上前几天还受了伤,此时他的身体情况并不算好。
只是他知道,他必须撑着把这些事情处理完才能休息。
棠妙心和江花同出了左府后就直接回了客栈。
江花同关上房门后问:“左父是你杀的?”
棠妙心摇头:“他不能全算是我杀的,我不过是稍微使了一点力气。”
“如果左行之不让人动刀,我也不会有动手的机会。”
江花同听到这话嘴角抽了抽,这种话或许也只有她会说得这样理直气壮了。
棠妙心又道:“我原本以为左父一死,左亦之会带着人马和左行之打起来。”
“我却没有想到,他居然没有动手,真的是太怂了,难怪被左行之压得死死的。”
江花同笑道:“他太天真了,以为左行之不会做那种事情,根本就没有防备。”
“左亦之虽然有野心,但是论手段,远不如左行之。”
“左父在的时候,他还有人撑腰,左父一死,他就是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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