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她变了,至少比当时和我在一起时变了。
变得成熟些了,变得更知性一些了,整个人都给我一种柔媚的感觉。
我们对视着,久久不语。
直到她先开了口:“上次在北京见你的时候,你还不记得我是谁,现在你应该知道了吧?”
我轻轻点头,看着她说道:“我没想到你竟然是恩图商贸的总经理。”
“看来你已经调查过我了。”她边说,边迈着步子继续向我走来。
我能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水味,并且这香水非常昂贵。
我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她也没有再继续说话,而是走到一边的茶几上拿起醒好的红酒,继而倒上了两杯。
“喝一杯?”她端起其中一杯递给我。
我笑了笑,对她说道:“我才做完手术,医生不建议我喝酒。”
她并没有劝我,只是淡淡一笑,自己喝了一口。
“你变了。”我淡淡的开口道。
“是吗?”
“嗯。”
她又喝了一口酒,继而带着一抹伤感说道:“一个天天活在勾心斗角里的女人,青春老去,年华不在你说我变了,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我向别墅四周环顾了一圈,说道:“说的那么哀怨,其实我看你活得蛮惬意的。”
“一个哀怨的单身女人,难道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吗?”她故意将单身两个字说得特别用力,好似在表达什么似的。
我愣住了,几次张嘴才终于说出口道:“你你不是跟那个谁?你们?”
“我跟他早就分手了,他算了,不说他了,别让我想起这个恶心的男人。”
看来她离开我后的这段日子发生了些什么,我记得那个男的叫卢旺,是宏盛资本的投资经理。
“坐吧,别站着了。”她向我伸出手指着沙发说道。
坐下后,我却依然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在这个密封的环境下,包括王艺看我的眼神,我怎么感觉都过于暧昧了。
我不能再她这个地方多待了,于是直入正题的说道:“我挺好奇的,你怎么就是恩图商贸的总经理呢?”
“你想问的应该是我为什么要抢走你们在欧洲的生意,对吧?”
我沉默,她红唇亲启,又喝了一口酒才慢吞吞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别的原因,我就是想证明我不比安澜差。”
“这跟你抢走我们的生意,有什么关联吗?”
“你觉得呢?现在你们是不是被搞得很被动?”
她像是得逞一般笑了起来,继而又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现在每天的损失至少高达五万美金以上。”
“你认为这样好玩吗?”
她又笑,不过是苦笑:“陈董,这是生意,这是在商场。难道,我跟你讲情面吗?”
说完,她又换了个坐姿,翘起了二郎腿。
本身她的裙摆就是开叉的,这二郎腿一翘,我立刻转移了目光,盯向别处。
她却柔声对我说道:“算算时间,咱们也有一年多没见了,今天能不能不了生意的事,聊点别的,行吗?”
“你想聊什么?”
她又笑了笑,笑得很不自然,就像假笑一样。
突然,她叹了口气说道:“也是,这个时候你关心的只有生意,哪有心情和我聊别的。”
“这件事情确实搞得我们很被动,也很棘手。”
“我知道,因为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证明我不比安澜差,她能做到的事情,我王艺也能做到。”
她停顿一下,又笑了笑说道:“别急,这才只是开始。我的公司已经在成都发展了,很快我们将取代你们远丰集团所有国内的业务。”
“你这么做又是何必呢?”
她又笑,这次是冷笑。
“你还记得,那次安澜打我的那一巴掌吗?”
我沉默,她又继续说道:“我记得,我这一辈子都记得。你骗了我,然后去和安澜这个狐狸精幽会,被我抓住了现行,我反倒被挨了一巴掌试问,谁受得了?”
“那次真的是误会,我也不是故意去找安澜的,而且咱们都中计了。”
“这些我不管,我只相信我眼睛看见的事实。”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从前我觉得她是一个理智的女人,可是现在我觉得她挺可怕的。
包括她的一颦一笑,都在向我挑衅。
在我的沉默中,她又继续说道:“终于让我等到了今天,你知道我现在心里有多痛快吗?我甚至想到你和安澜为这事儿焦头烂额睡不着觉,我就兴奋。”
“你真的变了。”
“或许是,不过是拜你们所赐。”
“是你自己的心态问题,我摸着良心告诉你,当时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绝对是真心实意想和你在一起的是你自己太没有自信了,你是太容易怀疑人了。”
“没错,我当初就是没有自信,包括被安澜打的那一巴掌,如果是现在我一定会还回去。”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看我们没得聊了。”说着,我站起身来打算离开。
“陈丰,我告诉你,今天只要你跨出这门口半步,从今以后咱们便是仇人,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也会让安澜来求我!”
我在门口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王艺,我也告诉你,从你背叛我的那一天开始,我们就已经是两条路上的人了我希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我毅然决然地走出了别墅。
我没有一刻停留,甚至加快了脚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从王艺这里离开后,我没有再去公司了,直接回了住处。
我需要一点时间让自己冷静一下,这王艺是真的性情大变了,她这就是在挑衅我。
我不愿和她成为敌人,可是在商言商,我不能这么继续放纵她抢夺我的资源。
集团上下上千人等着吃饭,我不能因为曾经和她的一点旧情,就放弃了外贸业务。
更何况如今我们的新能源产业也得依靠外贸来推进销售,所以我是绝对不能放弃外贸的。
那么,就开战吧!
在想通了这些事情之后,我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这是我手术后第二次抽烟。
上一次也是今天,李胜递给我的烟。
当晚九点,我接到了安澜从伦敦打回来的电话。
接通后,我便向她问道:“你那边谈得怎么样了?”
“没戏,他们现在是铁了心要和恩图合作了,并且已经签了合同。”安澜的语气很是低沉。
我很少见到她这种状况,这足以证明这件事已经让她无能为力了。
我也长吁一口气,对她说道:“回来吧!这件事我们还是寄希望在卢比那边吧!”
“他那边还没有答复吗?”
“暂时没有,不过后天应该就会有答复了。”
稍稍停顿一下,我又对安澜说道:“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也许会让你很惊讶。”
“什么事?”
“恩图商贸的总经理就是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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